不远处几位白发老者正相互搀扶着缓步而行。
为首的老丈拄着虬枝拐杖玄色棉袍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他时而驻足细看店铺新挂的鎏金招牌时而指着某处屋檐对老伙计们低语想必是在辨认往昔熟悉的痕迹。
跟在后面的老妇人手腕上缠着菩提念珠时不时伸手抚过绸缎庄外垂落的流苏浑浊的眼底泛起温柔的光。
“记得那年上元节这棵老槐树下还搭过三丈高的灯楼呢。
” 最年长的老者突然开口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斑驳的树皮。
其他老人闻言都会心一笑皱纹里漾开的不仅是怀念更有种阅尽千帆后的从容。
他们走走停停偶尔在茶摊歇脚青瓷茶盏里浮沉的不仅是茶叶还有沉淀了数十载的市井记忆。
当暮鼓声从城楼传来时老人们的身影渐渐融进斜阳里唯有拐杖叩击青石的声响还在诉说着光阴的故事。
君欣治下的城镇里更是流淌着一种别处难寻的暖意。
这里没有市井常见的算计与防备街坊邻里相处倒像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青石板路上传来的不只是脚步声更有人与人之间温暖的絮语。
记得那日西市口一位挑着菜担的老汉不慎绊倒。
新鲜的时蔬滚落一地青翠的菜叶沾上了尘土。
还没等老人撑起身子已有三四双手同时伸了过来。
卖豆腐的娘子麻利地拾起散落的蔬菜打铁铺的伙计小心地扶起老人连对面茶楼的小二都端着热茶匆匆跑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帮老人重新捆好担子那娘子还特意从摊上取来清水将沾了土的菜叶一一洗净。
城东的书肆前曾发生过这样一桩事。
一位青衫书生突然跌坐在台阶上原来他的钱袋不知何时被人摸了去。
这外乡学子举目无亲眼看着连住店的银钱都没了着落。
卖糖画的张老汉最先瞧见当即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
这举动像是打开了闸门左邻右舍纷纷围拢过来。
布庄的掌柜塞来一块碎银卖胭脂的姑娘递上几枚铜钱连在街角玩耍的孩童都捧来了攒了许久的压岁钱。
不过盏茶功夫书生的盘缠竟比原先还多出几分。
他捧着这些带着体温的银钱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对着众人深深作揖连道“他日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这样的情景在京城里实在算不得稀奇。
酒肆的老板娘总会给巡夜的更夫留碗热汤药铺的先生常为贫苦人家减免诊金。
就连最忙碌的早市上人们也不忘互相照应。
谁家有了喜事整条街都跟着沾喜气;谁家遇到难处左邻右舍没有不帮忙的。
这般光景倒真应了那句老话:“远亲不如近邻”。
而朔风掠过曾经染血的城墙如今只扬起集市上的彩幡。
那些枕着刀剑入眠的夜晚那些烽火连天的记忆都随着岁月的流逝化作了老兵酒后的谈资。
边关的清晨不再被战鼓惊醒而是随着驼铃与商队的吆喝声缓缓苏醒。
记忆中的边陲黄土里还埋着断戟残戈。
老校尉们偶尔会指着某处山坡说起当年那里曾是如何尸横遍野。
而今同一片山坡上开满了野花牧童的短笛声在山谷间回荡。
城墙上的了望台曾经日夜警惕地监视敌情的士兵现在成了商旅们歇脚的好去处。
他们在这里交换着各地的见闻城砖上那些箭矢留下的凹痕反倒成了说书人指点江山的好道具。
最令人感慨的是界碑旁的变化。
从前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今却摆起了茶摊。
两国边民围坐在粗糙的木桌旁用生硬却热情的语言比划着交易。
胡商带来的琉璃碗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映照着众人笑意盈盈的脸庞。
每旬一次的互市总是热闹非凡。
天还没亮来自各国的商队就已经在城门外排起长龙。
西域的驼队卸下沉重的包裹里面是散发着异香的药材;南疆的马帮运来色彩艳丽的织锦;北地的雪橇上堆满了珍贵的毛皮。
叫卖声此起彼伏却奇异地融合成和谐的市井交响。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广场的珍宝区。
波斯的商人展开绣着金线的地毯上面的图案仿佛会流动;大食的珠宝商小心翼翼地取出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刀刃上的花纹如流水般细腻;天竺的香料摊前永远围着最多的人那些神秘的粉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人想起远方的热带雨林。
今年春天的朝贡仪式格外隆重。
来自三十六国的使团穿着各色礼服在朱雀大街上形成了一道流动的彩虹。
高昌国的使者戴着缀满珍珠的尖顶帽身后的随从捧着巨大的珊瑚树;吐蕃的使团牵着雪白的牦牛牛角上缠着吉祥的红绸;最令人惊叹的是来自南洋的使节他们带来的会跳舞的孔雀在广场上开屏时引起阵阵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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