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渡难禅师的茅棚并非踏入生天而是从一个绝境踏入了另一个更庞大、更精密的死亡罗网。
风雪虽暂歇但冬日的严寒如同无形的刀切割着沈青棠本就虚弱的身躯。
辛诚伏在她背上重量并不算沉却仿佛承载着两人全部的生机与希望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
沈青棠不敢走官道甚至避开所有可能有人烟的路径只循着最荒僻的山野林间跋涉。
她的“夜不收”潜行本领发挥到极致如同融入环境的幽灵巧妙地避开了一支支搜山的官兵小队和零星出现的、眼神贪婪的江湖客。
释空似乎真的放弃了并未带人追来这或许是唯一的好消息。
但身体的负担是实实在在的。
她胸口那被暂时压制下去的蛊毒如同蛰伏的毒蛇随着她的每一次发力、每一次气息不稳而隐隐躁动。
背上的辛诚虽然气息平稳但那种内景平衡的脆弱感通过两人之间那奇异的连接清晰地传递给她仿佛背着一件随时可能碎裂的稀世珍宝。
沈青棠的大脑如同最精密的罗盘与地图结合“夜不收”对地形地貌的深刻记忆与判断力规划着最隐蔽、最节省体力的路线。
她利用山势规避风口寻找背阴处的积雪融化点获取饮水甚至凭借对植物浅薄的知识辨认出几种可以勉强果腹、补充微量体力的块茎和树皮。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存哪怕一丝一毫的气力为了能支撑着辛诚走到那个看似不可能抵达的目的地。
途中短暂休息时沈青棠会小心地将辛诚放下检查他的状况。
她发现辛诚体内那微妙的内景平衡并非完全静止而是在缓慢地、动态地变化着。
掌毒的灼热与蛊毒的阴寒在那简陋的“循环路径”边缘持续地相互消磨产生着那缕维系生机的平和余波但这个过程也在极其缓慢地消耗着辛诚本身的生命本源如同烛火虽有灯油却在缓缓燃烧。
更奇妙的是她发现自己可以通过那蛊毒连接极其细微地影响这个平衡。
当她将自身相对平和的内息(尽管微弱)缓缓渡入并辅以特定的精神意念那平衡似乎能更稳固一丝;而当她情绪波动、气息紊乱时平衡则会相应出现轻微的震颤。
这让她意识到张无忌信中“心诚则蛊弱”的提示以及渡难禅师关于情绪影响的说法或许不仅适用于对抗母蛊也同样适用于维持辛诚这冒险构筑的内景平衡!她的状态直接关系到他的生死!这无疑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却也赋予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参与拯救的主动权与责任感。
两日一夜不眠不休的艰难跋涉沈青棠的体力与精神都已逼近极限。
靴子早已磨破双脚冻得麻木嘴唇干裂出血。
唯有那双眼睛因信念与绝望交织而亮得骇人。
在第二日黄昏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西南外围。
远远望去那座巨大的城池在暮色中如同匍匐的巨兽城墙上的旌旗和巡逻兵士的身影清晰可见。
城门口的盘查似乎比他们逃离时更加严密不仅核对路引文书甚至对携带的货物、流民的样貌都进行着苛刻的审视。
万两白银的赏格如同最有效的兴奋剂刺激着这座帝国的每一个毛孔。
直接靠近城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沈青棠背着辛诚隐匿在城外一片枯芦苇荡中仔细观察着。
她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能够合理通过盘查的身份。
她的目光锁定在那些被允许通行的、运送夜香(粪便)出城肥田的车辆上。
这是最底层、最不被注意却也因气味而最容易掩盖某些痕迹的行当。
押车的多是些老弱病残守卫通常懒得仔细检查。
她利用芦苇和污泥迅速改造了两人的形象。
将自己和辛诚的脸庞、裸露的皮肤涂满污垢头发弄乱打结换上之前从废弃村庄捡来的、更加破烂臃肿的棉袄(原本用作保暖此刻成为伪装)。
她将辛诚伪装成一个染了恶疾、昏迷不醒的兄长自己则是带着兄长求医无果、被迫返城的可怜妹妹。
她甚至刻意让两人身上沾染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气味以贴合身份。
将渡难禅师赠予的“雪山玉莲膏”和剩余的干粮藏在夜香车底板的夹层中。
那套金针则贴身藏好。
在天色将黑未黑、守卫最为疲惫松懈的交接班时分行动。
她计算着守卫的视线死角模仿着流民麻木绝望的神情步履蹒跚地推着一辆偷来的、破旧的独轮车(将辛诚置于其上用草席遮盖大半)混在几辆真正的夜香车后面向着城门缓缓靠近。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她能感觉到盘查士兵那审视的、带着厌恶的目光扫过她和车上的“兄长”。
“干什么的?路引呢?”一个兵士粗声粗气地喝道长矛横了过来。
沈青棠立刻挤出几滴眼泪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沙哑的声音哭诉道:“军爷行行好…俺和俺哥是城外李家庄的…俺哥前些日子突然得了怪病昏死过去…俺带他进城找王神医可…可王神医也瞧不好…钱也花光了…只能…只能回去了…”她一边说一边故意掀开草席一角露出辛诚那涂满污垢却依旧能看出病态苍白的脸以及他身上散发的、混合着药味和污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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